泯氤

我患上了斯德哥尔摩

我从梦境中醒来。眼前是一成不变的灰调,只有窗外的绿色和天空昭示着我还活着。

 

雾蒙蒙的天花板,银白色的链条,柔软的床,夹杂着水雾的冰冷空气和行尸走肉的我。

 

脖子上的重量始终没办法习惯,明明只是一个颈链却沉重得让我抬不起头来。镜子映出我无力的模样,脖子上星星点点的吻hen和乌青的眼圈成了常态。

 

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布娃娃。

 

那么我的主人又会是谁呢?他吗?不对吧……我才是自己的主人不是吗?真是奇怪的想法。

 

脑袋因为长期没有思考变得浑浊,在这样一个简单到极致的房间里还能思考些什么?逃吗?说是囚jin,却也给了自由。铁链的长度足够我在这层楼里穿梭了,但逃跑的话却根本是天方夜谭。

 

更何况,能做出这样的事情,他肯定做足了准备。他总是做好万全准备,胸有成竹地打败别人,带着胜利的笑容向别人说抱歉。这一点认识他的人都很了解。

 

怎么办呢?真的就只能到他腻烦吗?好像也别无他法了吧。

 

脑袋开始发疼,提醒我不要做无谓的挣扎,我静静地抚摸着铁链,感受着它的冰冷,让理智和意识回笼。鼻腔感受着带着锈味的空气,似乎有谁的鲜血凝固在鼻下。我坐在床沿等待着那扇上了锁的门他有力又温暖的手被推开。

 

这房间里并没有时钟。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,我很无聊。每天都在这里像个宠物一样等他回家,对他摇尾乞怜。这不是我。

 

但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算家吗?没有亲人,只有沉默的女佣和送饭的保镖。话说,今天的饭吃着好像怪怪的,跟以前吃的味道都不一样,没有独特的酸苦味道。

 

是为什么呢?

 

我又在胡思乱想了。思考在这里是最没用的东西。与其想这些不会有答案的事情,不如想想怎么讨好他。我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,早知道上次就不惹他生气了。

 

门蓦然被推开,光线刺激着我的视网膜,让我睁不开眼睛,本能地抬起手挡住这该死的灯光。皮鞋踏着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,我的手臂被温热的手扯过,连带着身体扑进熟悉的怀抱中。

 

他身上有清淡的香水味,混合着高级烟草的味道,熟悉的感觉让我原本略微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。明明我是讨厌烟味的,可这味道放在他身上竟然是那么地合适。

 

......(详情私信 老福特不让过shen)

在氤氲的雾气中,我提出了要求。

 

“我想去外面看看。”

 

 

他答应了我,隔天就推掉所有事务履行了承诺,开车带我去兜风。敞篷式的设计让我感受到更多的风,风中夹杂着湿润的气息和鲜美的味道。

 

那是我许久不曾见的自由。

 

他囚jin了我的身体和思想,甚至把我的心也用链条拴在身边。

 

我看着他熟悉的侧颜,忽然就冒出了抢夺方向盘和他一起走向死wang的想法。

 

我想这么做。

 

但我没有。

 

因为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。

 

回到家后,我认真地道了谢,他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,摸了摸我昨晚刚洗好的头发,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,对我说了句“再见”就离开了。

 

可是我不满足。

 

女佣低着头过来给我重新戴上链条,我在镜子内观看着这一切。

 

我看着他在我身体上留下的痕ji,手腕和脚腕上的暗红色在身上星星点点的红yun中似乎变得更加显眼。

 

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
 

 

我一拳击碎了浴室内的玻璃,随即听见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。

 

破碎的镜子里无数个我露出了微笑。

 

那个眼熟的保镖蹲下身子帮坐在床上的我清理伤口时,我问他:“他说什么了吗。”末了补充了句,“我看见你打电话了。”

 

他皱了皱眉,空气陷入了沉默。

 

他起身出去,回来时手里多了根铁钉。

 

“老板说要我把铁钉ding在你的脚踝处,你忍着点。”

 

我拔腿就要逃,却被他一把拽住扔到了床上。背部传来痛感,他真的很粗bao。

 

如果是他,会不会一边温柔耐心地哄我一边将这么长的铁钉zha进我的脚踝骨?

 

我无力地瘫在床上,如同破旧的玩偶般一动不动。我感受到眼中有液体滑出,顺着我的脸砸在了床单上,晕出一小块湿濡。

 

“他为什么不亲自来?”

 

那个保镖似乎也于心不忍,犹豫再三,安慰似地开口道:“或许老板是不忍心吧。”

 

这话说出来恐怕他自己都不相信。一个下了这种命令的人还会不忍心?

 

我猛地起身,趁着那保镖怔愣之际瞅准时机,飞快地将左手的铁链lei在他脖子上,右脚踩着链条,控制着力道,看着他si命掰着脖子上的粗链直到他晕厥。

 

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声音,这正是我想要的。

 

大家总是会为受伤流泪的女人感到心软,而做他的保镖最忌讳的就是心软。

 

感受到他鼻尖呼出的气体,我知道我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部分。我从他裤兜里掏出手机,拨打了紧急电话11O。

 

 

刺耳的警笛长鸣,我的耳内嘈杂不堪,但我很高兴。我的计划已经快完成了。

 

他带着一贯的笑容和警察交谈,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他在这个事件中只是个过路人。

 

警察走后,他转身漠然地看着我,让我离开这里。

 

我不予理睬,转身进门,拿起桌上刚熬好不久的蓝莓果酱,用手指挖了一点递到他嘴边。

 

见他没有动作,我将果酱慢慢地涂在他嘴角处。不出所料,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,眼睛盯着我,一点一点地将果酱舔干净。

 

我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湿润感,轻轻按压着他的舌头,回想起我们接吻时的感觉。

 

我抽出了手指,捧着他的脸,与他对视。

 

“你希望我离开吗?”

 

“你总是将我丢在这,好像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消遣的玩具,可是没有人会绑着自己的玩具。”

 

“你让保镖把铁钉ding在我的身体里,是想在我的身上打下专属于你的lao印,对吧?可是你的玩具就是属于你的啊,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

 

“你爱我,对吧?”

 

说出这句话时,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,不让他逃避。我要他正视我,正视自己的内心,说出他对我的最真实、热烈、疯狂的感情。

 

“是的,我爱你。所以我囚jin你,想把你当成我的所有物。你是我的,不是吗?”

 

我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印下一个吻,手臂环着他的脖子,让自己能够钻进他的怀里。

 

“是的。所以我要让你知道,你的心上人是多么地想念你。"

 

“她砸碎了玻璃,闹得鸡飞狗跳,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你才会放下手中的一切回到她所在的地方。她对于你总是把她扔在家里的行为可是很不满意呢。”

 

“她现在非常不高兴,因为你昨天给她的午饭中没有添加安mian药,她睡得不好。”

 

“那么现在,亲爱的先生,你愿意陪伴一下你可怜的小玩具吗?”

 

我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,对于这个计划的实施和结果非常满意。

 

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。

 

那件未完成的事,终于实现了。

 

在这场疯子和斯德哥尔摩症患者的较量中,我们都是获胜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完)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— ———by泯氤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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